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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詛咒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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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文歌為此感到憤怒時候,木繁轉身對花七幾人說:“文歌覆活後就一直跟著我們,他要是有問題,我們應該能發現,但並沒有,我不覺得他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而且他是在之前的活人村覆活,並不是在這個活人村覆活,時間線不同,活人村的情況也不同,文歌跟平語的覆活不一定相同。”

“他要是沒問題,你怎麽解釋他沒有失憶的事情,這肯定跟他的覆活有關。”陳辰出聲說道。

“我們不是認為文歌的覆活有什麽問題,但有疑點的地方也要仔細探究,這是作為解密者基本的探索精神。”歷子盛順著陳辰的話,目光落在文歌身上,也出聲說,“文歌,你是解密者,應該清楚這種情況下,我們要追問的不是真的是你,而是這整個密室的探索情況,尋找可能出現異樣的地方和源頭,這才是我們的目的。”

文歌臉色不是很好,然而歷子盛說得沒錯,他是一個解密者,十分清楚自己應該以團隊探索任務為先,隊友的懷疑也只是出於對這個密室的怪異點進行的探究。

【但當時我被怪水入侵絕望的時候,他們在哪裏了!在我忍著身體爬滿蜘蛛蟲卵痛苦的時候,等待死亡的時候,他們在哪裏了!只有我一個人,只有我自己一個!說什麽隊友,都是不可靠的,我好不容易覆活過來,他們卻懷疑我】

【現在不管我怎麽說,他們都不會信我了,甚至可能因為我是一個疑點,之後會一直監視著我】

文歌極力壓抑著,勉強說道:“我要說的都說了。”

大家沈靜了半瞬,便沒有再多說,幾人轉而討論文歌的情況。

歷子盛背著平語往前走,而木繁因為接過他的煤油燈,幹脆走在最前面開路,他手裏的兩盞煤油燈照亮著小路,四下裏是一片幽靜,只有在他們經過一間間房屋的時候,屋裏的狗才狂叫起來。歷子盛目光越過木繁的背影,直直望向前方,一邊嚴謹說道:“目前來看,文歌的覆活不能肯定有沒有問題,我只能假設一,文歌覆活成功,沒有怪異的地方;假設二,文歌的覆活是有問題,至於問題出在哪裏,我們需要探索下去,就在這個活人村,一定有答案。”

其他人跟在他身後,花七走在最後面。

聽到歷子盛的話,花七補充得更完整:“如果是假設一,那說明在已消亡的活人村的覆活不但沒有問題,反而在那邊覆活過之後可以規避活人村的一些恐怖,譬如沒有丟失記憶,但有一點,這個失憶,或者說記憶,到底是沒有覆活而丟失好,還是覆活後不丟失好,這兩者之間有什麽不同的區別,這是我感到在意的一點。”

“花花,那你覺得這個活人村到底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蘇橙走了兩步,又停下來,低頭踩平路面上的沙泥,這才繼續跟著隊友。

花七表示:“仍需探索。”

“既然不能肯定覆活的情況,而平語的覆活又說明有問題,或者說這個活人村是有問題的,導致覆活也怪異了起來,我們看著文歌一點,看看能不能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再探索一下村裏的情況,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茂冬聲說道。

“文歌是你們的人。”歷子盛話只說一半。

花七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人是東九區的,就算有問題,歷子盛幾人也不好直接插手,花七點頭:“文歌我們會自己看著,有什麽發現會告訴你們。”

此刻文歌聽著隊長的話,面容扭曲了一下。

【別管他們了】

【我一個人離開吧,自己逃出活人村】

細薇薇最先留意到文歌的異樣,轉頭就瞄見他半垂著頭,臉色用力緊繃,似乎拼命忍耐著什麽,她心思還算細膩,頓時哎了一聲,連忙說道:“那個,文歌,剛才我只是奇怪,才會問一下,你別放心上。”

文歌聞言,反而怪笑了一聲。

原本還在向前走,一邊商量著事情的幾人都靜了下來,全都轉頭看他。

“文歌?”蘇橙叫他。

文歌低聲:“說什麽讓我仔細說明,說什麽為了探索密室……說到底你們每一個人都在懷疑我吧!”他看著幾人,從花七掃到歷子盛,再落在細薇薇臉上,只覺得映入自己眼裏的一張張臉都是假惺惺的,下一刻,又忍受不了似的大聲喊道,“夠了!從我沒有失憶開始,你們就在懷疑我了,現在也覺得我的覆活有問題,你們在懷疑我的覆活,懷疑我會不會覆活成一個異類!”

木繁嘆了一氣:“文歌,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他們就是這個意思】

【算了,與其被一直懷疑,我還不如主動離隊,一個人離開,也不用受氣,現在淩晨三點了,我知道村口就在幾裏地外,從這裏過去應該可以趕上時間,四點的時候,會看見村口,從村口直接出去就能逃出活人村,他們要探索就讓他們探索吧,我不管了】

【村口的方向在這邊……】

文歌頓時撞開木繁,頭也不回地往小路外面沖出去,身後傳來花七他們的叫聲,他也不管,手裏的煤油燈照著路,他要逃出去,逃出這個鬼地方。

這時,小路的前方往這裏也急匆匆走來幾人,雙方來去的速度都極快,走在前面的人一時間沒剎住,整個人跟文歌撞在了一起,正是寧音一隊人的蘇木陽。

“嘿,是哪個兄弟半夜裏走岔了路……”蘇木陽說了一聲,身體同時被撞得連退了兩步,還是水千星把他往前推回去,再退多一步,後背就撞到他身上了。蘇木陽穩住腳步後,下意識往前舉起手裏的煤油燈看向幾步外的人,但認不出誰,因為這個密室的記憶都是通過水千星口述知道的,盡管知道有東一區和東九區的人參與進來,也不記得這一批人是什麽樣子,只是含糊一聲,一邊用眼睛示意水千星,“你是……”

水千星提醒:“東九區文歌。”

“對,文歌。”蘇木陽頓時面帶笑容,一臉老熟人的親切口吻,“真巧,我們幾人正想跟你們會合,其他人呢,他們沒事吧?”

文歌看了幾人一眼後,一聲不吭,只是低垂著頭從他們身邊繞過去,一直向村口的方向跑遠。

“這是怎麽了,這麽晚他一個人去哪裏?”蘇木陽望著文歌遠去的背影,有些奇怪地問。

“先去找找另外幾人,文歌跑出來,他們那邊的人應該也在附近。”水千星徑直往前走去。

寧音他們收回目光,這才連忙跟上水千星。

同一條小路上,走了一會就跟歷子盛和花七一隊人碰頭,兩隊人互相對望了半瞬,白候先出聲:“走過來的時候,應該是你們的一個隊友,我們見他往村外的方向跑出去了。”

“是文歌。”木繁點頭,提著兩盞煤油燈的雙手垂在褲腿兩側,“因為一些事情我們可能產生了矛盾,也是我們自己沒有處理好問題,等他心情好一點,明天我們再去找他吧。”說著,打量他們幾眼,覺得他們不像失憶的樣子,而且也會合了,東八區的人應該也有什麽手段恢覆了記憶,或是沒有被抹除記憶,畢竟比起他們一隊人,東八區至今還沒有出過事,但木繁還是很謹慎地問了句,“你們失憶了嗎?”

“失了。”爾雅單手叉腰,回頭看向水千星,“有三個家夥持有可以儲存記憶的記憶石,但記憶石只儲存持有者的記憶,不過這玩意不太靠譜,別人很難繼承持有者的記憶,我們也只能從口述中知道事情。”

木繁心說,這樣就說得通了。

他擡手指了指身後的歷子盛:“如果是這樣,歷隊有一個交易天平,可以幫你們恢覆記憶,我們就是用它恢覆記憶的,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

爾雅並沒有立刻決定,而是先詢問寧音他們:“怎麽樣?”

水千星沒有出聲。

蔣玉搖了搖頭:“雖然能徹底恢覆記憶是好事,但嚴謹來說我不能完全相信他們,我們也已經從水千星三人那裏知道大致的事情,也足夠我們接下來完成探索的幾個重要線索點,只不過是失憶而已,大家並沒有變成傻子,思考的慣性思維本能還在,敏銳度在失憶後,某種程度上也提高了,行動影響不大。”

話說到這份上,蔣玉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他不能相信自己隊友之外的人,盡管對方出於好意,但作為解密者,骨子裏的謹慎占據了上風,讓蔣玉如此謹慎也是因為這涉及到記憶、精神這方面,一旦出現了無法估量的錯誤,他們作為獲取記憶的一方處境將極度危險,寧願回到密室外面才恢覆記憶,也不建議在這個活人村跟別人交易記憶,雙方互相合作可以,但無法完全信任,彼此還是留有一線的距離比較好。

白候明白他的想法,也是同意的:“暫時先這樣吧。”

爾雅聞言,也不管杭單和裴野兩人的反應,轉回去跟木繁他們說:“我們隊的家夥都不太在意失憶的事情,就暫時這樣,有需要我們會讓你們幫忙。”

木繁點頭,也不再多說。

這時,寧音往旁邊走了兩步,目光頓時被歷子盛背上背著的人吸引了註意力,她認得是平語,此刻卻伏在歷子盛背上一動不動,露出來的臉龐慘白得像一個死人,不由問道:“出事了嗎?”

水千星他們也看過去。

“平語死了。”歷子盛側頭了看了眼平語,將屋裏發生的情況、以及平語覆活時的詭異、文歌的覆活疑點簡單說了一下。

寧音幾人聽著,神色都凝重了。

當聽到屋裏出現朦朧扭曲、在屋裏爬來爬去的影子時,寧音和水千星兩人都想起血月車站在12號公交車上的那些影子,她現在的記憶都是水千星的,自己的記憶並沒有恢覆過來,目前只能從水千星的記憶中找出唯一跟影子有聯系的就是血月車站。

兩人也已經思索起來,當時他們在搭乘12號公交車的時候,影子是被撕裂出去的,是在血月出現時發生的恐怖一幕,而在公交車上,他們也一直能看到窗外正對著車窗的一輪血月,車上的影子同樣也爬來爬去,一旦乘客在停留站死亡,這些影子來到終點站後,12號公交車再次重新出發的時候就會覆活死去的乘客,但這是另類覆活,那些覆活過來的乘客也已經逃不出12號公交車,或者說12號公交車要把這些乘客送去另一個恐怖之地。

而血月車站無疑是受到血月的入侵才會恐怖起來,但經歷過這麽多密室,血月車站其實還不算恐怖,12號公交車也並不是真的要將搭乘的乘客送去必死的停留站,甚至在老荒村能尋找到替死的紙人。

想到這裏,寧音不知道血月車站的影子跟花七他們形容屋裏的影子有沒有什麽牽扯,準確來說這當中會不會有什麽聯系,畢竟始終牽扯出老荒村的存在,這也是她跟水千星無法徹底解開的一個疑點,老荒村跟活人村到底有什麽關系。

寧音將血月車站的情況大致告訴所有人。

“要說哪裏有聯系,除了影子之外,應該是月亮。”蔣玉突然說道。

大家頓時看向他,在他說出月亮的時候,已經明白蔣玉說的聯系是什麽,花七一隊人同樣是打聽過這個活人村的情況,也是知道一些習俗。

“我們打聽到活人村的祭祀日,那一天的月亮一定是最圓的,這裏的月圓可以對應血月。”蔣玉是對活人村的祭祀進行過最仔細打聽的人,會產生這樣的聯想並不奇怪。

爾雅說:“繼續。”

蔣玉轉身望向寧音和水千星,因為不了解他們去過的血月車站,便問道:“你們看到的血月是什麽樣子?”

寧音回想了起來:“12號公交車行駛的那條黑幽幽的小路上,血月就懸掛在黑沈的天上,紅得像浸了血一般樣,極度兇邪,而月面上像爬滿了蜘蛛網的黑色裂紋,看著它,或是被它凝望,就會血液沸騰,身體裏會湧出一種恐怖扭曲的不舒服感,甚至惡心到想吐的程度。”

花七聽到一半的時候,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寧音身旁,再仔細聽下去。

聽完後,花七若有所思,低語了一聲:“蜘蛛嗎……”

“花花,你想到了什麽?”蘇橙湊過來。

花七確實想起了一些事情,就在他們進入這個正確時間之前的寂靜活人村,他追到那道人影後結果抓住的是一只冰冷的手,後來變成了水跡,這就是入侵文歌身體的怪水,當時被怪水碰到過的手也有過血液沸騰的恐怖感,不過因為無質,水體並沒有入侵他,恐怖感很快就消失了,而那個水體裏是寄生著蜘蛛蟲卵,如果是這樣,蜘蛛蟲卵跟血月表面上的蜘蛛裂紋狀也是有著某種的相似。

他將這件事也告訴大家,茂冬聲幾人訝然:“居然還有這樣的情況,這麽說來,水體入侵後會存在血液沸騰,還有蜘蛛蟲卵,這確實跟血月很像。”

蔣玉還在問:“寧音,血月的恐怖能力是什麽?”

“扭曲、操縱,它是一個詛咒……”

當說到這裏的時候,寧音猛地頓住,她擡頭看向蔣玉,又看向身旁的水千星,其他人也看向寧音,一些細碎但又有著千絲萬縷的線索逐漸串聯了在一起。

蔣玉點頭,目光沈靜地望著這個活人村:“目前來說,兩個密室之間確實是關聯的,而且聯系性極強,血月車站的血月,你們兩個去過的老荒村、棺材;活人村出現在怪水中的蜘蛛蟲卵、血液沸騰,月圓之日的祭祀,村民身份性格的操縱和限制。我又計算了一下時間,活人村是五十年前消亡的,血月車站是十年前才出現,也是全球密室到來之後才形成的一個恐怖密室,血月又是詛咒,我有理由懷疑血月和老荒村的前身很可能是來自活人村,而這裏是——詛咒之地的起源。”

十幾人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呼吸都凝滯了下來。

耳膜裏是鼓鼓的風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風聲中有著一絲淒厲的嘶鳴哭嚎,像有萬鬼在耳邊痛苦的尖叫,這裏又是詭異的活人村,夜色下深寂幽靜,沒由來的讓人後背發毛。

他們明白蔣玉說的詛咒之地的起源,也許一切有關詛咒的恐怖密室都可以追溯到活人村,如果是這樣,這個地方的恐怖將超出他們的想象,隨即思索著,十年前全球密室的時候,恐怖世界讓五十年前消失的活人村重新出現,會不會就是利用活人村的恐怖,形成一些詛咒密室。

血月車站的血月,還有孤島密室的周耳……

在進入這個密室之前,白候主動提起過孤島密室的事情,現在寧音他們才多少能在這些信息上進行猜想下去,不過具體情況要記起來才能仔細分析,畢竟進入過這個密室的只有寧音、蔣玉、白候和周澤南四人,先不說周澤南那邊,現在三人都丟失了孤島密室的記憶,但當年周耳的詛咒和詭異覆活就是從活人村帶出去的,跟蔣玉的推測很吻合,活人村這個地方很可能是詛咒的起源之地。

“詛咒之地的起源……”寧音不由重覆地喃喃一聲。

她擡頭望向夜空,月亮四周像長了毛一般,毛毛的,這可能是有雨。

這會兒,蔣玉的聲音拉回所有人的思緒:“當然,這只是我從大家目前所掌握的所有線索進行的一個猜想,至於是不是這樣,只能探索這個活人村才能知道,但我並不太建議繼續探索這個活人村的事情,就算探索,也應該以逃出活人村為目的。”

“除此之外,還有你們一隊人剛才經歷的恐怖。”白候順著蔣玉的話,將別的問題挑出來,“你們說屋裏一共多出八個影子,認為一個人應該有兩個影子,有一個人只有一個影子,這樣思考的話,只有一個人有一個影子就很不對勁,又或者只有一個影子是沒問題的,不管是什麽情況,要思考的是兩個影子代表什麽,一個影子又代表什麽,誰是只有一個影子的人?”

“至於覆活……”

突然之間,花七一個轉身,手裏的煤油燈隨著他的動作晃蕩了起來,玻璃罩上發出老舊金屬的咯吱聲,搖擺的燈光薄薄霧霧地照向兩米外:“誰?”

其他人見狀,都霎時靜了聲,警惕地看著那裏。

有人靜幽幽地站在黑暗中,十幾人心臟都狂跳了起來,悄無聲息的,那裏的人不知道來了多久,什麽時候來的,等他們看過去的時候,就有一道人影。

此刻,站在那裏的人一步步向著他們這裏走來,腳步走得很慢,也很沈,踩著地上的泥沙發出細碎的簌響,每一步都沙沙的,所有人都屏著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邊往後退,當人影落入到光圈之內後,入眼的是一個佝僂著背,白發蒼蒼的老婆婆。

水千星咳嗽了幾聲:“是阿莫婆婆。”

聽到是阿莫婆婆後,寧音他們這才松了口氣,阿莫婆婆是村裏的神婆,昨天寧音還喝過她的安神茶。

“快淩晨四點了……”阿莫婆婆看著他們,或許說是盯著歷子盛背著的平語,她又轉身離開,但輕飄飄的聲音傳來,“好在你們沒有覆活他,別帶著死人到處走,年輕人,跟我來……”

寧音他們頓時轉頭望向水千星,只有他跟阿莫婆婆有過直接來往。

“跟著過去。”水千星說。

一行人便連忙跟上去,阿莫婆婆走在最前面,她手裏沒有燈,但似乎能看得見黑幽幽的小路,一直沿著小路走,也不知走了多久,寧音他們甚至有種一直在原地走的錯覺,就在這時,阿莫婆婆停了下來,她的面前是一間老舊的木屋,但看上去很大,門兩旁掛著兩個白燈籠,風吹過的時候,白燈籠就微微晃動,發出刮紙的聲響。

此刻阿莫婆婆輕輕推開木門,緩緩走了進去,大家跟在後面。

進到屋裏,寧音一下子就聞到很沈的木香,她左右張望,他們先進來的是比較空曠的前院,沒有蓋瓦頂,就是一個地堂,裏面是正屋,亮著兩盞煤油燈,幾支蠟燭,但屋裏還是很昏暗。

而地堂的四個角落也是掛著白慘慘的燈籠,隔著一層紙,弱弱的燭光就從燈籠紙裏透出來,落在地堂上,借著燈光能看見四周堆放了很多木板塊,就在靠著西面墻壁那邊,擺著幾口棺材,也是白慘慘的,一個背對著他們的男人蹲在那裏,悶著聲一直削著木板,在做棺材。

盡管寧音沒有自己的記憶,但也覺得這些白棺材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

花七他們看見棺材後,更是快步走了上去。

幾口棺材就是白簌簌的,棺材板上什麽都沒有雕刻,就是塗了白的幾塊木板做成的簡陋棺材而已,花七幾人前後打量了下這幾口棺材,並沒有發現什麽特殊之處,但還是望向阿莫婆婆,問道:“這些棺材做什麽用的?”

阿莫婆婆走過去,拉開一口棺材上的棺門:“能是什麽,就是棺材,死人用的,快把他放進棺材裏,要是錯過了四點,送棺隊就走了,到時候這個死人活過來,你們都得死。”

大家聞言,不由面面相覷。

雖然不太明白對方說的,歷子盛還是動作極快地將背上的平語放進棺材裏,就在他要收起手站起身的瞬間,一只蒼白冰冷的手死死地攥著他手腕,原本一路上閉著眼的平語又猛地睜開眼,盯著歷子盛,僵硬地慢慢張大嘴巴,喉嚨裏又發出竊竊私語的叫聲。

“一起上路啊……”

“快帶我上路……”

“這裏好黑啊……我們一起上路……”

“那個人……別讓他逃出去……”

即使是歷子盛,心裏也一驚,眼見平語要坐起身,電光火石之間,另一只手扯開了平語攥住歷子盛的手,猛地合上棺門。歷子盛立刻往後退開,而合棺的人是那個剛才背對著他們的男人,下一刻,對方扛起棺材走到出去,又把棺材放在屋門外。

沒多久,到了淩晨四點,所有人都聽見銅鈴叮鈴、叮鈴的聲響,然後陰冷的風便一陣一陣的撲過來,隨之出現的是一隊死人白的人,他們從霧中走來,幾只狗在前面開路,然後這些人扛起了屋門下的棺材,搖著銅鈴,在狗吠聲中,又慢慢消失在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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